我的客厅角落里,有一棵橡皮树,这棵树有点其貌不扬,离人们眼中的观赏植物的概念相去甚远,也许是放置的位置不对,也许是养花者不够精心,它无法用郁郁葱葱一类的词来形容。三个无序的枝杈,几片绿中带黄的叶子,放在角落里有点无人注意,但是,它却自得其乐,无所谓自己所处的环境,依然顽强地按着自己的方式生长着。它扎根于至少十年前,已经随着我搬过几次家,它的理想也许不在于长成什么栋梁之材,但却能按自我的方式不屈地生长着。
好几次,家人说起这棵植物时,都觉得它长得不太旺盛,该换换,而我,也不知为什么,总把它当成家里的一个成员,也许,它在那个角落里时,不会引人注目,但一旦它离去,却觉得像是缺了什么,这就是感情吧,长年累月的陪伴,即使是无语的植物,一样让我觉得亲切,而这时,它的美丽与否,似乎已不那么重要了,它已经成为我家的一部分了。
上个星期日早上,忽然有人来家里,说要把这棵树拿走,家人说把它的盆腾出来,要种别的更好的花,已经说好送人了。我再一看时,这棵树已被移出了盆,无语的立在旁边,由于我前一天出差,还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的发生,我是真不想让它走,心里一种挺留恋的感觉。因拿花的人来了,我再也不能说什么,只能目送着这棵陪伴了多年的,默默无语的朋友踏上它的新的征程。我在心里祝它在未来的日子里长得茁壮,能拥有充足的阳光和水分,拥有合适自己的生长环境,并且找到爱它的主人。关上门的一刹那,我再回首看它曾在过的墙角时,看看花去盆空的情景,有种人去楼空的感觉,环顾我的家时,顿觉客厅里默然无光了,原来它在的时候,没什么光彩,而当它离去时,却是这样让人伤感,而它,仅仅是我的一棵植物!
(图片说明:女儿身后的客厅角落里,就是默默陪我多年的一棵植物,尽管它无法戴上美丽的桂冠,但是,在这个画面中,依然奉献了一片绿色。)
(图片说明:它远走的一刻,我忍不住最后拍下了它的姿容,离去总是让人无语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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